留下白马想红军
1936年1月10日,红二军团1.2万余人迂回在岑巩县境凯本乡,拟经凯本到达邻县江口县,与红六军团会合。部分红军官兵宿营在凯阳、大屯、小屯、庙坪、寨庆、茶叶坉等村寨。
就在红军大部队离开凯阳数天后的一个清晨,一名红军小战士因为有伤在身,加上饥渴难奈,与部队走失了。掉队的红军战士牵着一匹大白马,高一脚,低一脚,摇摇晃晃在平牙街上走,当他走到江西会馆门口时,再也支撑不住了,眼前一黑,昏倒在地。他手中还握着那根缰绳。
平牙距凯阳约6公里,是当时岑巩县境内的重要水、陆码头之一,街上设有会馆数处,商贾往来,十分繁华。会馆看门的是一个名叫陈发娣的老妇人,六十开外,生性善良,与会馆老板及左邻右舍的关系处得很好。她每天起得很早,烧水沏茶、打扫卫生已经成了习惯。这一天,她也和往常一样,当她打开会馆大门时,看见一个红军战士睡在地上,她叫唤了几声,没见回答,于是走上去拍他肩,也不见动静。她摸一下战士的脉搏,还在跳动。她既惊喜又紧张,忙找来两个邻居帮忙,七手八脚地将战士抬进会馆后院。
她们刚把红军战士安顿好,这时,街上就传来国民党团丁们巡街的吆喝声和脚步声。接着就听见“咚!咚!咚!”的捶门声。其中一个邻居赶紧跑到大门边,隔着门缝往外看,见一个团丁正在举手擂门,屋内无人应门,他便转身下台阶走了。等团丁们走后,他们转过身,继续协助老人铺就简单的床铺,将战士安顿在床,一切妥善后才离开。老人抱着红军战士的头,又是掐人中,又是喂水,过了一会儿,红军战士苏醒过来,含混不清的说了声“谢谢”,便又昏了过去。
老人在家里东翻西找,怎么也找不到吃的。她眼睁睁地看着又饿又乏,且浑身是伤的小战士,眼睛模糊了。裹着小脚的老人颤巍巍地一路小跑回到自己家里,拿出为来年准备的谷种,碾成米后,再熬成粥,一勺一勺地喂给小战士。然而终因伤势过重,小战士于被救助的第3天便光荣牺牲了。
红军战士牺牲后,老人拿出了为自己准备的棺材入殓安葬了他。有人提议,让老人把红军战士的那匹大白马卖掉,再买一具棺材留给自己,遭到老人的断然拒绝。
红军小战士留下的大白马后来一直被当地群众精心饲养,作为军民鱼水情深的最好见证。
(摘自红色黔东南故事丛书《红军故事荟萃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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